“即便如此，宁老夫人也活不过来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诶。”
“不说这个了，大皇子没死？”
闻人思敏点头，“没死，救过来了，躺了很长时间才被关进天牢，照我说，就不应该救他，让他就这么死了最好。”
在谢家吃过晚饭，闻人思敏才回去。
送走了她，谢如玉先去宝儿房间里待了会儿，然后才回房。
前脚她刚回房，后脚郭氏便来了。
“咱们娘俩许久没有一起睡了，今晚我在你房里睡。”
谢如玉欢迎之至。
洗过澡，母女二人躺下。
“如玉，这一趟出去很辛苦吧？”
郭氏侧着身，抚着女儿的脸颊，声音很温柔，脸上布满了疼惜。
谢如玉摇摇头，“姬寒莳一直迁就我，到了建安城也安排了人照顾我，倒也没吃什么苦头。”
“太子是个好的，看得出他心里有你。”顿了顿，郭氏问她：“你和太子的名分……”
“宝儿不醒，我没有心情想这些，我们说好了，一切待宝儿醒来再说，而且，我和他之间孩子都有了，其他的就只是个形势。”
郭氏叹了口气，“话虽这么说，但到底是不明不白的，为娘知道你向来不在乎这些，只是名声还是要顾的。”
“娘，他待我很好，我也知道他心中有我，如此便够了，而且，他是怎样的人，您也知道，他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，我相信他不会负我。”
这话谢如玉说的很肯定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，她对姬寒莳十分的有信心，也坚信他不会负她。
“罢了罢了。”郭氏望着固执的女儿，叹了口气，“你打小儿便主意正，所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，随你吧，只是有句话就算你不爱听，为娘还是要说，女人这一辈子，有时候要多为自己打算，不能凡事都依靠男人，男人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人。”
听到这话，谢如玉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那我爹呢？”
郭氏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，“你爹不一样。”
“在我眼里，姬寒莳也不一样。”
郭氏一噎，良久才道：“行吧，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谢如玉蹭了蹭，蹭到郭氏的怀里，像孩子一样蜷缩在那，“娘，姬寒莳他待我很好，是真心爱护我，我相信我会和您一样，在我眼里，他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的。”
闻言，郭氏还能说什么，抱住女儿，“恩，为娘也相信你的眼光。”
话题打了个转儿，便围绕在过去这四个月里。
四个月的时间不短，京城一直不太平，外界风雨飘摇，但因着姬寒莳安排得当，又有国公府护着，任凭外面再如何人心惶惶，谢家独居一隅，未曾受到任何的波及。
“我现在算是明白了，一朝天子一朝臣，大皇子和二皇子垮台，受到牵连的百官无数，那段时间经常能听到哭喊声，还有高家。”
“男丁在你们走后便斩首示众了，女眷则被发配边疆。”
郭氏摇头叹息，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的结局。
这些谢如玉都已然听闻人思敏说过了，撇了撇嘴道：“他们都是咎由自取，若不是太过于贪心，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。”
“这倒也是，人啊，最重要的还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心，若是连本心都迷失了，到头来，只是自己害了自己。”
“不说这些糟心的了。”郭氏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，她虽然对高家的结局叹息，但并不觉的他们可怜。
当初血洗宁太傅府，高妃是主谋，大皇子是执行人，而高家则是从犯。
高妃正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，大皇子到底是皇子，他的处置不能像高家那般那么轻易有结果，而高家是这个从犯，自然也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杀人偿命，乃是亘古不变的循环。
“对了，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，阮品母女在你走后不久，她们也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了？”
“回了阮家。”
“啊？”
郭氏笑着说：“有句话说得好，不是不报，只是时候未到，阮家现在可谓是臭名昭著啊。”
随即，郭氏便将阮家的事同谢如玉说了一遍。
四个月前，谢如玉和姬寒莳离开京城没过多久，阮夫人也告别了谢家人，离开了谢家，之后没多久，便传出阮夫人回来的消息。
而随着阮夫人的回归，很多事也一一真相大白。
比如，阮夫人并不是离开了京城，而是险些丧命，阮家家主竟然派人追杀她。
虽然时过境迁，已然过去了好几年，但是，只要做过，就会留下蛛丝马迹，而且，阮家家主自认为阮夫人已经死了，便自信的不曾擦干净自己的屁股。
姬寒莳将当年谢大人给他的人马都给了阮夫人，有了这些人的帮衬，她很快便找到了当年阮家家主行凶的证据。
当时她便敲响了鸣冤鼓，报官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，有外界的压力，京兆尹即便是再不想管类似家务事，也不得不以杀人未遂的罪立案。
阮夫人提供的证据真实确凿，此案结果一目了然。
但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，阮夫人又状告阮家家主谋害谢大人，大逆不道杀害岳父，提起了状诉。
不但如此，谢大人的死，又将在天牢的高妃和二皇子扯到了一起。
此案便提交了大理寺，最终四大辅助大臣商议后，交由刑部彻查。
这一查，倒也没费什么功夫，一来二皇子已然成为阶下之囚，对于所作所为供认不讳，很快就将阮家家主供了出来。
证据确凿，又是杀人大罪，阮家一个也跑不了。
谋杀朝廷命官，又杀妻未遂，抢占岳家财产，发妻嫁妆，宠妾灭妻，条条罪状条理清晰，按照律法，阮家上下都该受到牵连，也包括阮品。
但念及她也是受害者，又是谢家的外孙女，便将她摘了出来，剩下的阮家人，一个也跑不了。
阮家这一出大戏，一直唱了一个多月，最终以阮家家主斩首示众落下帷幕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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