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掩这一觉属实睡得不踏实。
一直有人追赶她,监视她。目光冰冷森严,仿佛她是一个犯人。对她每天都在面无表情地宣读:“你的朋友们都死了。你迟早会归顺到组织里的。”
陈掩愣愣道。“现在你该去睡觉了。”好。当时她就这样站起来,坐到床上,直挺挺地躺下,然后背对他们。
那个女人没避讳她,讲话的内容她听了个大概。“哈哈哈哈!辛畏那把火放的好!什么?!组织要我去看看辛畏的“新坟”?!在S市的郊区?”这也太远了。
“陈掩。陈掩。”睁开眼,眼帘之内的先是俯身盯着她的成嗔。“陈掩,你怎么了?”
她担着她的肩膀,目光关切问道。
这是老毛病了,自从从那里被关四个月之后再出来,陈掩就老被噩梦惊醒。
不是他死了,就是她又废了。
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,她可不想再出事了。
他们真的受不住了。
于是,她摇摇头,“心慌还没静下来。”不能告诉他们。
“做噩梦了?”姚远说的是问句,但是心中早已得到了答案。
姚远端过来一杯热牛奶,辛畏转身替他让开位置,还是负手站在一边。
“你把成嗔姐吵醒了。”
……“不、不好意思。”陈掩挠挠耳朵,她的脸红红的,成嗔白了辛畏一眼,“别听他瞎说。”
“是你说梦话。”
腾地,陈掩的脸更红了,全场爆笑。
正如辛畏所说,两个人埋,一个人盯着,根本不会碰面接触。
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。
其实辛畏自己都知晓,他对他们还是有心慈。
彼时候他也不知自身是心软还是想要再利用他们,只在距离要了致命剂量地同时又熄灭了一枝,只是让他们昏上几天。
而之后的事情,他便爱莫能助了。
“到时候谁跟我回去?”想到自己的计划几乎全部被打乱。辛畏就开始心焦,他怕自己想过得他们的计划就是事实。
他怕还会有第二个像当时的事情一样发生。
那下一次“死去”的,还是谁?他们现在禁不起大波动,大震荡。他必须要把这些清理干净。
不是为了赎罪,而是因为,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他的家人。
家人有姚远,陈掩,战眉,还有成嗔。他们都是自己的哥哥姐姐。
哥哥姐姐们。
还有这件事,他们都不能知道,还有什么呢?倏然间,一道直视的目光看过来,他以为是医生,刚想皱眉“威视”过去,就发现目光的主人来自于陈掩。
“怎么了?”他刚才本想起身去把计划理清,找找头绪,他把放在桌子上的腿刚拿下来此刻皱眉,又把腿双双重叠。
“我想报名。”陈掩轻声道,然后似是想起什么,又把旁边一直正在修复电脑的姚远右手也给拉过来,举起来。
“嗯?”姚远看向她,轻声问她。陈掩尴尬笑笑,“S市几日游。去吗?”
她憨憨笑道。姚远一下子就笑了,放下手中的电脑,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“嗯。”
辛畏抽空把眼睛遮上了,然后抽过一块新袜子丢到医生脸上,“哎妈呀,辣眼睛。你也是。”
医生这就明白,辛畏这是原谅自己了。他把袜子握在手里,别说是干净的,就算是刚脱下来的。
他也拿了!
此时此刻,有人先退出了屋子。
辛畏笑脸一敛,再转眼时眉眼微倨,看上去戾气颇浓。
“你没事吧?”出去走的时候,陈掩被姚远揽着,用胳膊肘碰了碰他。
“没事。”他冷冷道,陈掩摊摊手,“无所谓咯,反正晚上睡不着的又不是我们。”
姚远哈哈大笑,然后把她先送回了房间。
一家人夜晚安眠的时候,辛畏把门留了一条缝,他侧躺在床上,把两个胳膊全部垫在头下,影子刚挡住夜色的余光的时候。
他没睁开眼,眉毛却皱了皱,“来了。别跟我说你的事情,我一字都不想听。”
“以后都不要跟我说了。同样,”他语气一提,“我也不希望在陈掩姚远还有战眉成嗔那里听到你的一字一言。”
他翻了个身,这才沉沉睡去。
门外的人早已回屋。只是抬头看着天空,这才明了,原来因果循环,从未放过谁。
老哥啊,你劝我劝得对啊。
药圣?哈哈,药圣百年之前誓言再不治人,是因为什么?他比谁都清楚。
要说他没有害成嗔的心?他才不会信。辛畏冷冷看了一眼房外,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。
睡觉!
成嗔和陈掩睡不着,偏要把战眉姚远都划拉起来。“别睡了,去晒太阳。”
陈掩傻乎乎道。姚远发笑,“大晚上的哪来太阳?”
“那就晒月亮!”她把棉被裹在他身上,不要意外,陈掩也是这么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,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夜晚的风有些凉了,他们一个个擤着鼻子也要坐在房顶上深夜聊天。这让辛畏很不理解,他打开窗,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了一声,“喂!”
四个人转过来,都是齐刷刷地裹着棉被,衬着月光,在屋顶上几个人看起来颇为惊悚,辛畏给自己壮了壮胆,然后大骂了一句,“大晚上的不睡觉,有毛病!”
关上窗,再上床平躺了一会,这下换他欲哭无泪了。
他本来就睡眠浅,只能被迫当一个“听客”,于是第二天只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来吃早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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