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019·
周暮绾一直背对着他，完全忽略了他眼底闪过的失落。
她也不回头，肯定道——
“从来不认识。”
“留个联系方式，兼职报酬我给你转账。”
周暮绾回过头，“不用了，我当友情客串了。”
“我不喜欢欠账。”
她蹙蹙眉，想起干瘪的钱包。
她想了想，直接道：“给我现金就行。”
陆承煊胸口有些憋闷，一阵心悸。
连联系方式都不愿意留给他。
还是一如既往，不管别人把多坦诚，多真心，总能冷情至极，捏碎、毁坏。
可是他答应过她，不管怎样都不放弃她。
他的内心划过一抹苦涩，淡凛着眉宇。
“我出门很少带现金。”
她也果断，“那不要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
他的声音颇冷，里面还带着几分坚持，几分命令。
周暮绾不想跟他在这里僵持不下，陆承煊如此精明的男人，摆明了就是有目的，她不会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。
她要离开，陆承煊一把抓过她洁白纤细的手腕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，强行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，不容拒绝的语气，“收着。”
周暮绾瞥了一眼手上的金卡，冷笑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付你该得的薪水，我不喜欢欠账。”
陆承煊心底有些阴沉，面无表情，也不多解释，抢先周暮绾一步离开了。
他刚出会议室大门，校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，一下子迎了上去。
“陆先生，都是叛逆期的孩子，如果她哪里得罪你了，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陆承煊沉默着，迈开大步一直往前走。
校长紧跟着，回头冷睨门口的周暮绾一眼，面带惋惜。
她握着那张银行卡，眉目冷清，身上那股清韵的气质，带着说不出的高级感，看似空洞的眼眸，却有种慑人的魅力。
比橱窗的模特多了一种叫做“灵魂”的东西，携裹着让人错不开眼的光芒。
老吴朝她走过来，深深地感觉眼前的周暮绾不同于两个月前，有一瞬，他都为之震撼。
难怪值得陆承煊亲自登门。
周暮绾靠在门框上，远远还能听见校长一直滔滔不绝跟陆承煊攀谈，声音很快越来越淡，直到安静。
老吴注意到她手里的银行卡，笑问她：“是改变主意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她说。
老吴蹙眉，还以为她收了陆承煊的银行卡，是要签约的意思，哪曾想周暮绾依旧冥顽不灵。
“周暮绾同学，这是一个多么珍贵的机会，首席执行官亲自过来找你谈，这是对你的认可，你知道多少人都渴望这一个机会？”
周暮绾也不讲话，任由他说。
“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？以前不忍心打击你，你的考试成绩在全市都是垫底的。你们之前四位班主任，有谁苦口婆心这么好言相劝过？”
周暮绾没说话，她一时也说不清。
老吴继续说：“我怕你们没前途，每天都在用心挖掘你们身上的潜能。你们这帮孩子也不能太倔了，多好的机会，你不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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