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身陷囹圄，可却还不傻，他对穆颜做的那些事，她不恨他才怪，怎会好心来看他。
穆颜神情淡然，声音带着几分清冷之意，听不出一丝恨意或高高在上的仰视之姿：“落得今天这地步，如今你可感到后悔？”
“成王败寇，本王愿赌服输。”
虽口中如此说，可到了这地步，他还自称本王，便可看出其不肯屈服的心。
她挑了挑眉，幽幽的道：“看来你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勤亲王，不过如今你不过就是个阶下囚，就连普通百姓都不如，还自称本王？”
这话她是故意说的，想当初他对她屡下毒手，如今他落魄，她自然也要落井下石一番，如此才是正道。
听着那略带挖苦的语气，他神情变得有些扭曲。
这是他心中最痛的地方，可对此他却无从反驳。
是啊，他如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，每日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度日，吃着从前府中狗都不吃的食物，那些曾经的辉煌与高贵生活都不再属于他了。
想到此处，他阴鸷的独眼中涌出无尽的不甘之意，他骤然抬眸将目光锁定面前的女人，他阴冷的发问：“穆颜，本王落到如今的地步，是你一手促成的吧？”
当日在御书房中，他便怀疑是穆颜与梁元湛将此事暗中揭发，让皇上知晓。
因为在如今的都城中，他再想不出还有谁会这般将他拖下马。
“是我，也不是我。”
穆颜双眸微转，试试而非的回答着。
话音刚落，原本盘腿坐着的梁元周猛的站了起来，他眼中尽是痛恨之色，厉声喝道：“本王便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，你这个恶毒妇人！”
“恶毒这个词只怕用在你身上比较贴切吧？”
她讽刺的一笑，又轻飘飘的道：“况且准备逼宫谋反的人是你，我不过是将此事翻出来而已，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受的罪吗？”
听得这话，他面色一沉，从喉咙中发出沙哑且极尽愤怒的嘶吼：“穆颜！”
此刻，他颈部的青筋暴起，一想到如今他若承受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，他便不可抑制的愤怒：“当初本王便不该心软，就该直接杀了你！”
斜斜的勾起嘴角，她略带戏谑的抬眸望去：“难道你想杀我的次数还少吗？你只是没有那个能力罢了。”
对于她来说，如今的梁元周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，他不过如同猎场上一头待宰的猎物，除了对他的命运感到不公，再做不了任何事。
那满不在乎甚至带着玩味的话，却如同一把刀深深插进他内心的最痛处，他脸色变得铁青，目光死死瞪着对面坐着的女人，虽是居高临下，却没有一丝气势，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与不甘。
“你放屁，本王想要杀的人，便没有除不掉的！难不成你忘了当初梁元仲是如何死的了吗？太子又如何，还不是死在本王手中！”
说道此处，他独眼中的野心再度涌动而出，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癫狂。
然而穆颜却知道，他如今不过是不想接受他无法杀了她的现实，所以才这般自欺欺人，想要让他显得不那般狼狈。
“是啊，你确实用很多阴险卑鄙的手段杀了很多人，可那又怎样，如今还不是一败涂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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